【小说·综合赛区】入围作·戊《排斥》(第一届基沃托斯文艺合战)

来源:哔哩哔哩 | 时间:2023-08-19 01:27:52

篇目选择条件:悬而未决、唯一者,及其所有物


(资料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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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斥

“老师,您来了。今天的工作也请加油。”听到开门声的优香从屏幕前探出头,望向被称作老师的男人说道。

“嗯,一起加油吧。”后者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,接着干脆地落座,着手处理已经被分类好的文件。

作为三大校之一千年的研讨会成员,优香的计算与预测堪称天衣无缝。加上是第一批与其相 识的学生之一,她自然而然成为了老师的得意助手。在长期的相处中优香十分理解到老师的 工作之繁重,但这却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负担——稍作调整,她的日常作息便恢复到了从前 的状态——恰恰相反,不如说她逐渐享受起了这份额外的工作来。两人位置相邻,很方便对文件事前分类与事后检查……也方便能偶尔注意到对方的存在。

不自觉间,优香再次将视线投向身旁,却不见熟悉的白色袖口,这时她才意识到老师已经离开座位,在窗前品味咖啡了。

“真是少见,老师。您今天先我一步完成了工作呢。”随即检查完剩余文件的优香难得地伸起懒腰。

“呵呵,熟能生巧,可不能小看大人啊。”

“那么请以后也要好好保持,我就先行……”

“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,优香。”

“……!突然说什么呢,老师,事到如今还……”空间仿佛停滞了一瞬间,优香看不到老师的表情,变得手忙脚乱起来。

“嗯,”老师摇了摇头,“这是你应得的。好了,你的安排也还不少,忙你的去吧。”

实际上优香非常清楚,老师的效率怎么可能比得上她,分明是自己的效率降低……了……

自从入驻夏莱已经过去一段时间,老师的身份所带来的新鲜感尚未褪去,但“新鲜感的新鲜感”却即将消磨殆尽了。夏莱只负责了庞大的奇普托斯事务的一小部分,即使如此也几乎没有两件是相似的。从百鬼夜行的忍术研究部到三一的修女会,每天乃至每时每刻都能认识不一样 的学生,青春的年龄、美好的脸蛋、纯真的思想。初见确实容易给人以幻想,但长此以往,它 们的本质却大同小异。今天又要在哪里遇见哪所学校的哪位学生呢,还是——这样想着的老 师,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臂。

“——老师,无视别人的招呼未免太不礼貌了些呢。”

可老师还在继续迈步,直到被稍微强硬的力道拉扯手臂而转过身来。

“哦!晴奈,抱歉没有注意到……我是说,真巧。”稳定好身子的老师打量着对方,是那个美食研究会的会长,二人的每次相遇都免不了一顿共餐。得益于晴奈挑剔的口味,每一餐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。“今天也是来这里狩猎美食吗,刚好我接下来没有日程。”

“很遗憾,这次我另有其事呢。”晴奈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只是想着既然来了,若能见到……熟人就好了。看来运势不错。那么……”她注意到了老师僵硬的表情闪过一丝放松,这次就独自狩猎吧。

短暂的相遇到此为止。

“还请不要太过勉强自己,老师。”转身后,尽管声音一如既往地优雅,晴奈的表情管理终于露出了破绽。

啊,我知道的。老师的回应没能传到晴奈耳中。

卧室中,老师坐在床沿上,此时他的姿态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颓废。他努力地回忆着与圣娅对话的每一处细节。

“普██纳██,”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老师,“这是您将遭遇的巨大危机之名。”

“随着与██的接触,您的身边发生异象。日常分崩离析、我们——您的学生流离失所,您也将 油尽灯枯……”

“但未来并非尽是终结的绝望,破局之键在您手中。但愿重逢之时不会过于窘迫。”

在他度过有些一成不变的日常时,殊不知自己已经受到了未知的影响。早期身体的不适被认为是职业病,老师也常常受到芹奈她们的帮助,实际上状况没有得到改观。直到今天。

从优香成为秘书以来,不是没有比老师早到的情况,但今天自己迟到却率先完成了工作,这是几乎不可能的。老师很清楚,今天自己的魂不守舍,导致优香的注意力在不自觉间被无数次打散,因此才默默离开座位背对着她,所幸被麻痹的是另一只手,不接触便很难暴露。

是的,不接触的话。当发现晴奈抓着自己的手臂时,他感到当即要世界末日了。老师佝偻着背,手肘顶着膝盖,不断地给予另一只手刺激,企图自救。

最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呢,我不知道老师有这么危险啊。

不消多久,“老师”所必需的强大定力使他镇静下来,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。

老师决定离开奇普托斯。发生在他身上的现象已经超出了认知,奇普托斯现有的医学水平尚 不能确定其成因,但从表现而言,似乎单纯是老师的感觉被某种力量屏蔽了。离开之前,老师 计划重新认识每一位学生,每一天与一位学生积极度过,为她们留下最深刻的回忆——如果不是最后的回忆,悲伤先全部抛诸脑后吧。

时间很快便到了启程前一日,这一天是属于她的。

“呀,老师,这边这边。”熟悉的娇小身影与粉色长发,星野在阿拜多斯的校门口等待着老师。

自从计划开始后,似乎进行性麻痹的速度慢下来了,如今老师勉强还能自立。 “嗯,总算到了,我们出发吧。”听到星野声调中的慵懒,老师表情也自然起来。随后由星野牵着手,领着老师点亮早已排练无数次的路线。

二人的最终目的地是阿拜多斯的大沙漠,虽然荒芜、杂乱,但这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。

“时间正好。”正是星空即将显现的时刻。

老师躺在一根石柱上,星野坐在一旁,静静等待着最后的良夜。

“让我作最后的陪伴,恶意真大呐。但我没法讨厌起来,毕竟也算意义重大。”

“你今后的计划是什么呢,星野。”老师侧过身望向星野,而她只是看着星空。

“不知道哦,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呐。”

“我在开始这个计划之前,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。我最后被关入铁棺,而我重要的学生们……”

“一定不会的,我相信你,老师。”

“……是啊,我也要相信自己呢。”

……

“还会再见吗,老师。”

“会的……会的。”

老师最终没能拥抱星野,就这样在特制的车中缓缓背向那巨大的都市光环而离去。

封面图作者:40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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